夜袭九龙岗
1938年6月,日本帝国主义侵占淮南时,在九龙岗设立了淮南矿业所,疯狂掠夺煤炭资源,“以战养战”,残酷压榨工人,鱼肉百姓,使淮南煤炭矿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1939年春,有良知的爱国知识分子、被胁迫当了维持会会长的吴华玉,秘密来到定远县炉桥地区找到新四军四支队政治处对敌工作科科长兼特务营教导员陈辛仁,传递了一个重要情报:伪定远县特别区署为了加强对淮南煤矿的统治,派了一个姓姚的新区长和一个姓郭的伪军队长来到九龙岗。日军和伪军署在淮南九龙岗矿派抓“花姑娘”,给日军做“慰安妇”,还抓走了一些“嫌疑”的壮丁,关进监狱,准备在山谷砍头……
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增强矿工抗日信心,新四军四支队特务营和驻定远杨大园子的淮南抗日游击队,决定夜袭九龙岗,打掉伪区署,救出被关押的老百姓。
4月30日,四支队特务营营长李世怀、教导员陈辛仁派一位姓李的侦察员到九龙岗找吴华玉会长商量攻打九龙岗事情。要吴摸清敌情,做好内应准备,配合我军,消灭敌人。两人约定了当天晚上的碰头地点和联络方法。吴华玉随后秘密地通知了看守矿东大门的矿警鲍志勤和担任东矿巡逻的吴化志、闫自顺、李世平,要他们按照我部队的指示,见同行事。
日军司令部
傍晚,特务营和游击队指战员们先后火速赶到九龙岗。李营长带领一个边迅速登上门口山,设立了营指挥所。其余两个连兵分两路,一路沿九龙岗东矿到西矿的泉眼口北马路两侧麦地埋伏,准备活捉日本巡逻兵;另一路由吴副营长率领袭击九龙岗西矿。游击队中队长周建群负责率部攻打伪区署。周建群是九龙岗人,熟悉地形地物,事先带领几个战士到伪区署斜对门岳立三小店隐蔽起来,准备切断西矿据点内的日伪军对伪区署的接应。
当夜,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吴华玉让他侄子矿警吴怀南配合看大门的吴化成等三人行动,确保抓俘虏万无一失。半夜时分,日本兵左久间正夫带着矿警和吴华玉等三人由东矿向西沿马路巡逻,当他走进新四军预设的伏击圈时,按事先约定的联络暗号,吴化志等和新四军战士一起抱住了左久间正夫,把他按倒在地,捆绑起来。哪知,这家伙力气很大,又踢又滚,拼命挣扎。当时,怕惊动东矿的日本鬼子,就把他掐死了。吴化志同志等人随即和新四军一起撤走。
另一路新四军袭击九龙岗西矿。看守西矿东大门的矿警鲍志勤事先接到通知,就找矿警周必松商量,新四军来时,鲍负责开门,守门,周负责带路去抓日本人。陈辛仁教导员和吴副营长带一个连按照事先约定来到西矿后,把两个排布置在围墙外面,一个排进到矿里,由周必松带到了日本人的办公室。往里一看,只见一个瘦高个子的永吉真武正在灯下埋头看材料。他刚有所察觉,就被冲进屋去的战士制服,成了我们的俘虏。开始,永吉真武怎么也不愿意走,几个新四军战士硬是把他押出西矿,消失在夜幕里……
西矿的响动,引起了日军的警觉。矿西边碉堡上的鬼子兵用机枪、步枪向东大门猛烈扫射。此时,周必松、鲍志勤等人,跟着新四军胜利地离开了西矿。
安徽省淮南市九龙岗镇民国建筑群
周建群的抗日游击队夜袭行动开始后,周建群首先“砰”的一枪,打死了一个鬼子哨兵。枪响后,日本鬼子和伪军队长全部钻进碉堡里不敢出来。当时游击队没有爆破器材,就拉来一些柴草放在碉堡四周烧,熏得鬼子睁不开眼睛。游击队趁机打开了监狱的门窗,放出了100多名被日军关押的老百姓和准备送往日军部队去做“慰安妇”的妇女。同时,游击队还打死了伪军队长的儿子。这次夜袭原打算将九龙岗镇伪镇长、汉奸潘巧云除掉,没想到她很狡猾,躲在床下地洞里,没有被发现。正在搜寻时,李营长命令司号员吹响了集合号。新四军和游击队立即撤出战斗,迅速地向营指挥所集结。东矿的日军碉堡里的机枪、小炮一齐向吹号的方向猛烈射击了很长时间,但我军无一伤亡。打了一个漂亮的夜袭战,部队立即转移到定远朱家湾。
新四军袭击九龙岗后,吴华玉未暴露身份,准备仍以维持会会长的身份继续为新四军做事,他有意对外放出口风说:“周必松等6人是被新四军逮走的”。不料几个月后,由于汉奸告密,日军得知4月30日夜袭九龙岗是新四军和煤炭工人里应外合干的,作内应的人就是维持会会长吴华玉。日军头子古川气急败坏地把吴抓起来,进行严刑拷打,但毫无结果,后又把他押送蚌埠用尽酷刑,将他杀害。
为了向日本强盗讨还血债,我新四军路西独立团和淮南矿工紧密配合,决心炸掉九龙岗敌人的碉堡。独立团的联络员秘密地潜入淮南矿区,通过采石场的李石匠,向矿工马景春、赵现春等人搞炸药。工人们知道新四军要炸药是用来炸鬼子的,他们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在井下放炮时千方百计的节省,然后把省下的炸药带上井,秘密地送给李石匠,再转交给新四军。
路西独立团用矿工送来的炸药,又一次夜袭九龙岗,炸掉了日军南山上的碉堡,炸死鬼子古川等数人,俘虏7人。同时还放火烧掉日军的仓库,砸掉鬼子的卫生所,给日军强盗以沉重的打击。
凤台半古店战斗
1941年3月8日佛晓,二十九团派一营两个连埋伏在半古店附近,以袭击从颍上进犯的国民党部队。天亮后,国民党军队一个步兵团开到半古店,我团埋伏在半古店附近的两个连向敌人发起猛烈进攻。由于敌人兵力过多,我军撤到半古店东面的童庄,敌人向我军发起的几次进攻,均被我二连打退。为保存实力,我二连一面打击敌人,一面派人将情况报告团部,要求派增援部队。我二十九团副团长周世忠得知这一情况后,亲率一营两个连火速赶到童庄。我增援部队到达童庄后,敌我双方没有开火,双方相持约一个多小时,到了上午十点钟左右,敌人调来了两个骑兵团,加上原来的敌一个步兵团,共三个团的兵力,从南、北两面夹击我们,向驻守在童庄的我一营四个连发起了猖狂的进攻。我军被敌骑兵团冲散,部队失去了统一指挥,各自为战。同时一营失去了与团部的联系,没有增援部队,只是孤军作战。我军虽处在敌人重兵包围的困境下,但广大指战员英勇顽强,浴血奋战,击毙了不少敌人。战斗持续数小时,我军在子弹用尽的情况下,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终因敌强我弱,我军三四百名指战员在与敌人激战中英勇牺牲了,只有少数人突围出来,还有部分同志被敌俘去。
戴桥战斗
1940年12月,皖南事变前夕,凤台周边的寿县、阜阳、颖上一带,汤恩伯的部队已经布置完毕,准备向我进攻。在皖南,国民党已经把新四军军部包围了。皖北地区战云密布,涡阳、颖上、凤台和寿县都驻了不少国民党部队,地方上的伪区、乡大队、土顽及地方武装十分猖狂。大敌压境,战斗一触即发。
当时,我在凤台办事处任秘书,我们在潘集已经住了半年。根据上级指示,要活动活动,我们便游动到潘集附近的平阿山一带。潘集南面有一条泥河,象一道天然的屏障,保护着老区。田家庵的日军驻守煤矿区,不大出来。凤台县城的敌人与我相隔一个沼泽地带,也不大出来。国民党的区队企图突破泥河,从南面向我潘集骚扰。敌我都控制了一部分船只,双方在戴河两岸相互对峙。我们当时处于防御状态。
12月12日中午前,我们接到二区报告,国民党二区队企图强渡泥河,把我吃掉,要求县委加强领导。我们认为,二区在戴河,如果撤退,敌人会乘虚而入;如不撤退,实际是等着挨打。我们要控制敌人,不让他们过河,就要主动出击敌人。当即,县委决定派我和巴方同志去二区加强领导,坚持斗争,同去的还有一位叫祖曼秋的女同志。
戴河周围有一道水圩里面有一道围墙,南面临河,东面有门。我们三人一进村,就和区委书记谢青梓、区长丁文山、副区长程汉丞及区队长胡子美几人相遇。我们立即就沿着村边检查掩体工事。接着,我们分析研究了敌我双方的兵力情况、敌人意图等情况,认为敌人可能从西边绕过来,那里河面狭窄水浅,便于强渡。我们研究决定:一面加强工事,一面主动出击敌人。我们准备第二天渡河,设法从背后打击敌人。晚上,布置加强岗哨后,我和程汉丞,还有我的通讯员住在村东的一个破草房里,谢青梓、丁文山住在一起,巴方和祖曼秋住在老百姓家中。
夜里,约11点左右,突然东边传来“叭叭”的枪声,西边也传来“叭叭”的枪声。程汉丞立即派人去了解情况,一会儿去的人回来报告:“敌人过河了!”,这时,敌人枪打得很激烈,搞不清楚来了多少人。情况很紧张,我们命令一边撤退,一边向敌人还击。撤到村东一个小场上,我们停下来,派人继续了解敌情。很快谢青梓、丁文山等也撤到了这里。情况仍搞不清,我们决定撤退到二区老根据地去。晚上,天非常黑,我们都跑散了。直到佛晓,我一人摸到一个村庄西头的坟地,见三个敌人在坟上。我从后面绕过去,大喊一声:“把枪放下”,三个敌人被这突然的喊声吓得慌忙举起了手。他们只有一条枪。
上窑战斗
新四军二师路西根据地(藕塘)怀仁区所辖大、龙,官地区(大柿园、龙头坝、官塘三乡简称)与上窑为邻。1943年,中共怀二区区委书记聂浩为了掌握日伪情报,派地下工作者李金鼎到上窑侦察。此时,上窑镇公所设在福音堂(基督教会)。镇长陈厚基,文书李少如。镇公所设有“保安队”,保安队有士兵36人,长枪36支,队长杨从忠。李金鼎来到上窑,为了方便工作,先与文书李少如认作本家,经过交往,并晓以大义,争取到李少如的帮助。李金鼎发现李少如家后院与伪镇公所后院一墙之隔,且有段墙头是用破缸垒成,容易拆除。于是,便将这一情况及时报告区委。
区委得到这一情报后,经研究,决定夜袭伪保安队。12月28日夜,区大队长高云秀、大队副杨军从区大队中挑选有战斗经验的战士80多人,急行军数十里,来到上窑南门。在李金鼎接应下,悄无声息地占领南门。区大队留下一个班控制南门,其余战士由高云秀、杨军率领进入李少如家后院。时已深夜,伪镇公所内寂静无声。高云秀指挥战士迅速将破缸墙拆出一个豁口,潜入伪镇公所后院,又带领战士冲进伪军队部。这时,十几名伪军下在熟睡,高云秀命令战士迅速收缴枪支。直到此时,伪军才从梦中惊醒,得知是新四军,都跪在铺上叩头求饶。杨军则带领侦察员扑到前门,见两名岗哨张玉竹、谢传友正在抱着枪打盹。杨军命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两名岗哨还想持枪反抗,侦察员吴少广、王学民,双枪齐发,将他们打倒在地。
这次战斗俘虏伪军16人,打死2人,缴获长枪32支。
朱马店战斗
1941年1月,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发生后,国民党顽固派进一步加紧了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抗日民主根据地和抗日军队的进攻和“围剿”。2月中旬,为了反击和阻止国民党顽军对皖西北新四军抗日民主根据地的进攻,在凤台县西北乡朱马店、杨村集一带,新四军四师所辖二十八团、二十九团与国民党骑兵第八师曾进行过一场英勇悲壮的自卫反击战。因为那里是笔者的家乡,笔者童年时就曾听说当年新四军和国民党顽固派军队打仗的情形。最近若干年来,笔者曾多次回家乡寻访当年战场,缅怀革命先烈,走访知情老人,不久前又与凤台县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的杨希轩、郭学亮两同志再次到该地区进行了采访,并查阅了有关部队的军史资料,从一个侧面进一步了解了当年那场英勇悲壮而又惨烈的自卫反击战的一些情况。
是年2月10日,新四军四师二十九团二营在颖上县江口集顽强阻击东犯顽军并予以重创后,因众寡悬殊伤亡近百,撤到风台县顾家桥一带。同时二十八团在凤台县阚疃集亦遭顽军猛犯。该团予顽杀伤后,留三营坚持等待兄弟部队接替,主力于11日东撤至马店子附近。到13日,二十八团一、二营和二十九团全部配置于马店子到杨村集一线约12华里长的地带,准备抗击顽军东犯先头部队,阻其继续东进。这时,顽军精锐骑兵第八师部已在李圩子、邵集、王圩子一带布防完毕。是夜凌晨许,我军开始分南、北、中三路向顽军发起攻击。据有关军史记载,此次战斗由于我军实际参战只有 4个营的兵力,二十九团一个营在杨村担任警戒未能参战。“敌我力量悬殊过大,又加战斗中未能协调一致, 虽予顽军沉重打击,但顽持其绝对优势兵力、火力向我实施猛烈反冲击,我伤亡五百余,不宜恋战,遂向东转移。”
据笔者多次找当地一些知情老人了解,此次战斗之所以失利,除了有关军史资料上所说的“敌我力量悬殊过大”、“战斗中未能协调一致”诸原因外,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向导领错了路。当时两军对垒,敌强我弱。我军原计划先派出一个连,由杨村往西经丁小庙绕到顽军背后,待战斗打响后发起攻击,使敌腹背受敌,造成东西夹击之势,这样或许可乘敌之乱,以弱胜强。不料向导周圩村人周传海误把丁小庙听成了丘小庙,而丘小庙的对面正是顽军刚刚抢修起来的机枪防御阵地。向导之误,直接导致了初战的失利和整个战斗的被动,在这种情况下,仅仅四个营的步兵,而面对一个骑兵师这样的强敌,其后果可想而知。
这次战斗虽然失利了,但新四军指战员临危不惧、 英勇杀敌的英雄事迹和坚贞不屈、顽强斗争的精神,却在当地广大人民群众中广为传诵,至今未绝于耳。杨村 乡丘庙村新集子年近80岁的邱维儒老人回忆说,战斗打响后,他们村先后落下了17发炮弹,双方的机枪、 步枪一齐射击,就像放鞭炮一样。当时一位新四军首长就站在他家门口指挥战斗,大约从早上6点钟一直打到9点钟左右。部队撤退时那位首长还在电话里大喊: “李士魁别退!李士魁别退!再撑最后5分钟!”由于李士魁和他的战友的英勇阻击,有效地掩护了主力部队的顺利后撤。有一位名叫苗学春的年轻战士腰窝中弹, 肠子都要流出来了,大部队撤退时他没来得及走掉,藏在老乡家躲过了顽军的搜查,第二天就捂着肚子追部队了。
杨村乡邵集村王圩子79岁的王冠军 、86岁的王学立、86岁的王西祥几位老人回忆 ,那年农历正月二十夜晚双方开始交火 ,一直打到早上八九点钟。夜里仗打得很激烈,王圩子村东北拐一家院子里是顽军的机枪阵地,新四军已经攻到离那里只有三四十米的地方,因顽军的机枪太厉害就是攻不上去。后来有一个班长带着五六个战士绕道摸到了院墙根下 ,翻墙头进去与顽军拼起了刺刀,那位班长和他带去的战士全部壮烈牺牲,顽军也死了好几个,还打死了一个连长。
尚塘乡黄圩村老支部书记、78岁的尹清才老人回忆说,农历正月二十三早晨8点钟左右,新四军到达他们窦庄子,总共百十来人,扛3挺轻机枪,大约是一个连。战斗一直打到10点来钟,新四军开始撤退,留了十来个人掩护。当时顽军是从南边顺着塘路沟上来的,都骑着马。有七八个新四军战士被顽军包围在一个院子里、顽军在外面直喊:“缴枪不打枪 !缴枪不打枪”,但新四军战士个个宁死不屈,对着外面喊: “老子就是不缴枪!老子就是不缴枪!” 直到子弹打完, 全部壮烈牺牲。牺牲的战士都只有20来岁,有一位小战士腰里还别着一个生红芋和一块秫面摸。其情其景,实在可歌可泣。
据马店镇毕湾村前毕湾87岁的毕学玉老人回忆,那天早上10点多钟,新四军大部队撤到他们庄子后, 立即组织了一次阻击战。几挺机枪就架在他们家的屋后高台子上,居高临下,向着南边港河对面追过来的顽军的马队猛烈扫射,打得顽军连人带马都趴到地上不敢抬头,而新四军却无一伤亡,大部队顺利地向东北方向撤去。
马店子即今天凤台县的朱马店镇,那一带历史上被称作凤台县的西北乡,抗日战争时期虽有我党组织的活动,但没有建立起根据地。然而在那场自卫反击战中, 广大人民群众却表现了很高的阶级觉悟和对人民子弟兵无比深厚的热爱之情。被访问的几位老人几乎都谈到这 样一个话题:当地老百姓虽然都是第一次见到新四军 但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共产党领导的部队,纪律严, 爱护关心老百姓,是打日本鬼子的。因此部队一到,各家各户都忙着为部队腾房子,烧水做饭。杨村乡丘庙村周家湾有好几位老人都说到这样一个情况 ,驻守在该村的部队已经开始撤退了,不少战士还没来得及吃饭,但他们 自己背袋里的粮食或面粉如数倒下了,宁愿自己不吃,也不让群众吃亏。战斗打响了 ,一些青壮年又自发地组织起来帮部队抬送伤员。部队撤离后,不少群众还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没来得及走掉的战士和伤员,寻找、掩埋牺牲的战士。 前毕湾阻击战后,有四五个战士没来得及走掉,该村群众就把他们分别藏了起来,躲过顽军 后又回到了部队 。尚塘乡黄圩村李塘子留下了两个受伤的战士 ,白天群众怕被顽军看见,就在夜里用担架送到十几里路以外的新四军营地史刘集。在朱马店徐桥村的袁庄子 ,战斗结束后,群众发现地里躺着一个腿部受伤的小战士,就把他藏在野地里的一个人迹罕至的茅草庵子里 。在两个多月时间里,庄子里的人不仅为他保密,还挨家挨户轮流为他送饭送水,直到农历三月底他伤好后重返部队。
新四军撤走后,当地群众自发地组织起来,在三处主要战场上一共找到了40多位指战员的尸体,并偷偷地把他们分别掩埋在三个地方。其中在尚塘乡黄圩村窦庄子东头一片叫做窦老荒的荒滩地里掩埋了15人,在杨村乡丘庙村新集子西头两三百米处的一处乱葬岗子掩埋了约17人,在杨村乡邵集村西边一处叫做张小庙的地方掩埋了约12人。当地老人回忆,当时因为顽军还没走,也有在哪里找到就在哪里就地掩埋的。
发生在笔者家乡的那场英勇、悲壮的自卫反击战虽然已过去了64个春秋,但革命先辈们为国为民、艰苦奋斗、坚持抗战、坚决保卫抗战胜利成果的英雄气概和坚持革命、英勇战斗、不惧强暴、宁死不屈的大无畏精神,是永远值得我们后人景仰和学习的。
乌鸦山战斗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10月上旬,沿淮南铁路线刘府、西泉、武店等处驻守的日本侵略军,与驻守黄疃窑的日本侵略军会合,约百余人,奉命在考城集中,将于10月9日开往田家庵,向国民党军队投降。驻藕塘新四军二师得知这一确切情报后,立即派一个营的兵力,蓝营长亲自指挥,于10月9日凌晨抢占乌鸦山顶、后山顶,封锁大山口蚌淮通道。
下午3时,日本侵略军从考城出发,越过雷草洼,被新四军堵截在赵桥以东。新四军命令日本侵略军放下武器,向新四军投降。但日本侵略军拒不缴械,随即发生战斗。
新四军占领乌鸦山顶、后山顶,居高临下,地形十分有利。日本侵略军本已无条件投降,士气低落,仍作困兽之斗。在新四军火力的压制下,稍作抵抗便仓皇逃跑。从金家黄山退到小黄山,东刺山,越两道山涧,跨霍家大桥,向尹家湾方向逃窜。新四军翻山越岭,紧追不舍。日本侵略军逃到尹家湾,强夺2条民船,横渡窑河。新四军追到河边,船已离岸数十丈,新四军集中火力向日军船只射击,击沉一只,另一只船逃走。战斗结束后,有少数日军逃至窑河西岸,大部分日军被打死在上窑山的几处山坡、涧边和窑河水中。